《民法总则》第三十三条:“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可以与其近亲属、其他愿意担任监护人的个人或者组织事先协商,以书面形式确定自己的监护人。协商确定的监护人在该成年人丧失或者部分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时,履行监护职责。”
“我哪骗你了?”小二传从游戏厅一直怨念到民宿,这让颜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丁霞扁着嘴,满脸写着‘不高兴’,“篮球,你教别人!哼!”
“不是说了,妹教过别人。”颜妮试探性地伸手揪了揪小二传的衣角,小二传立马抽回自己的衣服不让她碰。
“证明。”丁霞偏过脑袋不看自家副攻,手里紧紧攥着被子,整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先前那种对外界防御的状态。
颜妮往前凑了凑,低声下气地回答道,“这怎么证明,我都那么多年没打篮球了。”
“哼。”对大个子回应毫不买账的丁霞从喉咙里闷出一句,“不止篮球,还有沙排,青年队,好多。”
“欸欸欸,打住!咋越说越离谱了。”听着小二传愈发不着边际的话语,颜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搂进怀里。
挣扎着想要逃开自家副攻的丁霞轻嚷道,“起开,你去找别人,别碰我。”
“妹有别人,只有你,真的。”颜妮把脑袋贴在小二传的肩膀上,瓮声瓮气地说道,“叮叮,今天这是怎么了,前头不是还好好的?”
“不知道,头疼。”丁霞停下了挣扎,往后贴近大个子,看上去像是因为头疼显得有些无力。
把小二传摆好位置,颜妮的手往小二传太阳穴伸去,力道不敢放得太重,她偏过头在小二传耳边问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唔,还是难受,你别按了,我想躺会。“头疼得越发让人无法忍受的丁霞抬手挡开自家副攻,犹豫几秒,她抓着被子倒在枕头上背对大个子。
“那我先去洗个澡,你休息休息,玩了一天也累了。”看小二传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颜妮从行李箱里拿起睡衣走进浴室。
花洒喷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从浴室门缝浅浅地穿过,像是一种白噪音,听在丁霞耳际,伴着她陷入睡梦之中。
夏威夷的沙滩,炙热的阳光洒落在游人身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晒霜顽强地抵抗着紫外线对皮肤的侵害。丁霞被刺眼的光芒照得有些睁不开眼,隐约中似乎看到一个身形像自家副攻的人穿着沙排的运动服,旁边的人有些眼熟,但她想不起来是谁。
这显然不是正规沙排比赛的场地,没有球网,没有裁判,没有观众,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滩。丁霞试图走过去,却好像永远都无法接近,只能用手盖在额头前堪堪遮住阳光,微微张着眼,目视前方那几个在玩沙排的人。
“妮妮?”丁霞张嘴喊了喊,几人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她,排球落在沙滩上无人理睬。
眼熟的那人走到大个子身边,抬手搭上肩膀,像是发出疑问,大个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丁霞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偶有几颗凝聚后随着地心引力滑落,咸涩的汗水浸进眼中,不适感骤增。她伸手揉了揉,再睁开眼,自家副攻与其他几人悄然无踪。赤脚踩在沙滩上朝前跑了两步,脚底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疼。
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梦境带来的钝痛感还清晰地残留在丁霞脑海中,仿佛像是真实发生过似的。她坐起身靠在床头,两眼发懵地盯着前方,大个子从浴室擦着头发走出来时,看到的她便是这副模样。
“怎么了?起来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以为小二传只是睡醒还没缓过神的颜妮走到床边坐下,毛巾挂在脖子上,还带着水汽的头发披在肩头。
“做噩梦了。”丁霞低下头嘟囔着,“你不认我。”
颜妮展开长臂把人搂进怀里,“我也做过类似的梦,梦里我怎么喊你都不搭理我。”
“你没告诉我,怎么不说。”靠在肩窝,丁霞戳了戳自家副攻的肚子上的软肉。
“不想给你太多压力,你想听我现在给你讲也行。”颜妮低下头亲上小二传的额头,“还是你先去洗个澡放松点?”
想了想,丁霞从自家副攻怀里起身,从箱子里抓了睡衣走进浴室。关上门,她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双手接满一捧凉水,低下头打在自己的脸上,梦中夏日沙滩带来的烧灼感稍稍缓解了一些。
走到花洒下,丁霞将自家副攻先前使用的水温又调凉了一些,她闭上眼回忆起刚刚的梦境,随着时间的流逝,梦中的画面已经逐渐模糊,但她唯独记得自己怎么也唤不到的大个子。
双手抬起环抱自己,丁霞的眼泪从眼角划落,混合着淋浴的水流一起消散,直到此刻,她的心里终于确定了一些因为各种原因从来没有细究过的事。
诚然,对于一个从谷底攀上巅峰,又遭遇滑铁卢的竞技体育运动员来说,未来永远是不可预知的。身处高峰时,人人都将你捧上神坛,稍有成绩不如意的时候,却又弃之如履。可竞技体育就是如此,你不可能永远都在高位,但上山的人又怎么能嘲笑下山的神呢。一如她与自家副攻的感情、家庭关系,共度的这十多年里有起有伏,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今天,多少人感叹不易,其中艰辛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纵使前路未卜,只要她们能携手并肩,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不是么?
丁霞关掉花洒,睁开眼,原本眉头紧锁的脸庞放松地露出笑容,原来一直以来,困住她的,是肩上的责任,是胜负得失,是对未知的恐惧。
“妮妮。”裹着浴巾直接从浴室推门而出,丁霞快步走到自家副攻面前。
拿着手机回复信息,顺带刷刷微博的颜妮听到小二传的呼唤抬起头,下一秒,小二传整个人扑进了她的怀里,她将手机扔在一边,双手抱住小二传,眼见对方没穿睡衣,又伸手拉过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怎么衣服也没穿就跑出来了,空调有点凉,不是说头疼吗,待会该生病了。“
”有妮妮在,我不怕。“丁霞靠在大个子的肩窝里,捏了捏自家副攻的耳垂,又在大个子耳边说道,”妮妮,我想明白了,有你在,什么都不怕,给我讲讲,你的那个梦吧。“
小二传突然的情绪转变让颜妮又惊又喜,但往好处想,至少小二传现在不像先前那般难受,她也不用在费尽心思地纠结该如何才能哄好小二传,“好,给你讲,我想想啊。就是上次我去石家庄第二天早上,咱睡回笼觉的时候,醒了我不是还给你说,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嗯。好像有点印象。之后呢?”顺着自家副攻的话语,丁霞大概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她难得看到自家副攻躺在自己身边睡不安生的样子。
“就是...就梦到我们俩都在球场上,但是我们在不同的队伍,好像我们在打比赛似的,但是又跟队内训练有点不一样。你在给别的人传球,我伸手想去拦,却一直被你晃开。下球之后,你们队的人可高兴了,都围着你庆祝,我想叫你也叫不出声,想穿过网子也过不去,就这么被挡着。那感觉可难受。”这个梦带给颜妮的影响之大以至于她对其中的部分细节依旧记忆尤新,如今再度提起,也是恍如昨日。
抱着自家副攻的丁霞撅着嘴,但眼角带着一丝笑意,“你的梦怎么跟我的那么像?”
“你也梦到了咱俩打球?”还沉浸在梦境回忆中的颜妮没有注意到小二传的变化,“那你说说你都梦到了啥?”
“我啊?我梦到你在打沙排呢,看着跟别人打得很开心。”丁霞伸手捏着自家副攻的脸颊,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个人好像很眼熟,但我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了。”
听着小二传一通状似不满的言语,颜妮这才反应过来,“叮叮,你能好好说话了!”她高兴地坐起身,连带着拉起小二传,上下左右地仔细打量,又伸手摸了摸小二传的额头,“有没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
抓过自家副攻探体温的手,丁霞柔声说道,“现在没有不舒服了,忽然想通了很多事,不过有一件事最重要,我想亲口跟你说,有你在,我们可以一起再经历更多的事,我不会再害怕了。”
反手握住小二传,颜妮认真地看着对方,“其实有些话我想了很久,但是始终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你说。我想跟你说,虽然国内还没有同性婚姻相关的保障,但我有去了解过别的方式,我觉得意定监护人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最起码,要是生病住院啥的,互相能有那个资格为对方负责。要是担心财产和亲戚关系的问题,我们可以提前立遗嘱做好公证,该你家里的那份一分都不少给他们,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够用就行。我们能走到今天大家都说不容易,但是有多不容易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所以,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难得自家副攻那么一本正经地说了这么多,从大个子的言语中能听出来她对两个人的未来是下了功夫的,丁霞稍稍停顿,然后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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